Saturday, December 15, 2007

和昕霖走向麦当劳前面的大喷水池,顿时感受到一点凉意,这几天呆在家里,闷热得很,连人也变得心浮气躁,难得今晚有昕霖陪我出来散散步,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看着昕霖,很好看的侧脸,有一种童稚纯洁的感觉,他一向都是那种不疾不徐,心无城府的人,让人很愿意亲近他。
“前两天,我见过谦辉,他心情好像挺闷的,心事仲仲的样子。”他说。
“唔。。。。”不晓得该不该对他说一整个星期都联络不到谦辉的事,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换了手提电话,旧的在MRT上掉了。”
难怪,怎么没告诉我呢?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这时他看到我愣著,感觉到他似乎有种恍然大悟,仿佛确定了什么的表情。
"你们两个出现状况啦?"他察觉到。
"我。。。。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他。。。"我突然感到有点茫然。
"其实谦辉多少有向我暗示你们之间的问题,他觉得和你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约会见面都得瞧你妈会不会放你出门。"
"他说得太夸张了。。。。"我想我应该辩解,但却又不晓得接下去说些什么好。
他难道不能谅解,难道要我把他接进门,见我妈妈吗?
昕霖用手扶在我的左肩,将我板过来,面向他。
他以一贯平和的语气说:"谦辉从小是个孤儿,长大后更是自由自在惯了,他是谅解
你的,可是也觉得有点委屈。自从你哥去世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他坦白地说,这个样子接下去,他实在不能保证你们的关系会否有将来。"
我明白了,他要分手。
"我向他建议我们三人和洛德一起去意大利探望立蒙,顺便逛逛,散散心,你们两个也可以有多点时间单处,稳固感情。谦辉大致上是同意了,你认为呢?"
我怔怔地望着他,想说好吧,却无法开口。
"我知道你是左右为难,你怕你妈会生气你留她一个人在家?"
他想了想,接著说:"让我请我妈出马,让她跟你妈说,好吗?"
这样也好,我实在难以向我妈启齿,让开朗,人缘极佳的黄阿姨出马也好。
那傍晚,我们绕了喷水池一圈。

Friday, October 19, 2007

不逆子


从洗手间出来,我一边从床边拿起内裤,一边望著谦辉。他还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轻微起伏着的胸膛还淌著薄薄的汗水,显得更光滑。我边穿上内裤边把目光转移到 他的脸上,他脸无表情的望著房门,我坐上床边靠著他的肩膀,边把刚从地上捡起 的长裤穿上,边对他说:
“我得走了。”
“我知道。”语气淡淡的。
我站起身,从地上捡起衬衫穿上,感到有些不妥,便问: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还是淡淡的。
“要我再留多一会吗?”我边抚摸著他的大腿边问。
“不,你还是回去吧,明天你还得上班,我只是有点累,再躺多一会,然后洗个澡,就睡。”他咀角微微翘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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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我就见到妈从厨房走出来。
“你回来啦!”妈笑著说。
“妈,您还没睡啊?”其实,妈从来就没在我回家之前先睡。
“我等你回来喝汤呀。”
“我不是跟您说过我和同事们去吃饭吗?”
“我知道,所以我只炖了点汤。”妈是道地的广东人,最擅长炖汤,她可以原谅我 没回家陪她吃饭,却决不原谅我不喝她的汤。
“好,我喝了才去睡。”
我觉得妈好寂寞,爸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妈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儿子,可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这一年来,我尽量待在家里陪她,就怕她寂寞而胡思乱想。哥哥一 直都是个比我好的儿子,以前陪妈吃饭,去看医生,去逛街,甚至去买菜的都是他,也没听他埋怨过闷啊,累啊什么的。最后妈硬要他少陪她,叫他花点时间去交个女 朋友,也不晓得他到哪儿找的,没多久,就带了个纯纯的女孩回来,纯得让我怀疑 是不是他订造的,从此妈也就多了一个人陪,那段时间是我见过妈在爸去世后最快 乐的时候。姨妈常说:你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命短。短命的哥哥不在了,他那纯纯的女朋友也没再出现了,现在这五房式的房子连我陪著妈在的时候都显得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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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通呢?”趁去午餐之前,打通电话给谦辉,可是都试了第五次了,他的 手提却还老打不通。
“喂,吃饭啦!”同事们在催了。
“好,好,走吧!”吃过午餐后再打。
心中有点纳闷,每天都这个时候和他通电话,今天却老打不通。

午餐后正想再试一试打通电话给谦辉,心想如果再不通的话,下班后,直接去他家找他,不料,我的手提倒先响起来了。
“喂,妈啊,什么事?”
“阿威啊!今天回来吃饭吗?”
我一直都觉得妈对我不象对哥哥一般亲密,她和哥哥象一对母子,和我却象亲戚, 关系密切,感觉生疏。她从不向我直接要求什么,总是绕圈子的问些别的问题,以 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可是我都能猜到她要说些什么。
她要我回家陪她吃饭。
“我回家吃。”
“好,那我等你噢。”她满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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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会议,老板的长篇大论我一个字都没听入耳,心只想著会议完后找个机会打 通电话给谦辉。好不容易会议完了,刚踏出会议室的门,MIKE我的顶头上司却 在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说:“WEI, COME TO MY OFFICE,IWANT TO TALK TO YOU。”
才一脚踏入MIKE的办公室,他就迫不急待的说:
“大老板刚才提到要派一位比较资深的职员到中国深圳的分公司去看着,I AM THINKING TO RECOMMEND YOU。”
我还来不及回过神来想,他就继续的讲:
“你是THE ONLY ONE IN OUR DEPARTMENT WHO CAN SPEAK 华语 SPEAKS得好的。THIS IS A VERY GOOD CHANCE,YOU MIGHT EVEN BE PROMOTED AND STATION THERE FOR LONG,独当 一面。”
“I。。。”我脑子一片空白,也不晓得说什么好。
“YOU THINK ABOUT IT, IN THE MEANTIME, I WILL SUBMIT THE RECOMMENDATION。 IF YOU ARE SELECTED,YOU‘LL HAVE TWO MONTHS TIME TO PREPARE。NOW 一起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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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个拾级而上的机会,但现在我有种憋息的感觉,象气管突然被堵住,脑缺氧,心速。一顿午餐吃得忑忐不安,敷衍的和MIKE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他还以为我是惊喜过度,不晓得我正盘算著几点才能打电话给谦辉。
现在我更急了,毕竟要是我真的被派到深圳去,那我们就得分隔两岸好几个月,搞不好还一年半截一水隔天涯。
“还是不通。”心里纳闷,坐在班工桌前,望著电脑的荧光幕,发愣,什么都不想作,琢磨著时间直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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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电梯,沿著走廊走,见到昕霖正站在他家门前准备开门。
“喂,昕霖,好久没回来了。”
他转身,笑著说:“是啊,迟早连我妈都会忘了有我这个儿子。”
昕霖一家和我们大概同一个时期搬到这来,他大哥是我的校友,但我却和昕霖比较熟,大概是‘志同道合’吧。他也是同道中人,谦辉就是通过他介绍认识的。
这时,他家的门开了。
“阿霖,是你啊!怎么还不进来?快吃饭啦!”门还没完全打开,他妈妈就已经在喊著说。
“和阿威在聊,阿威你刚回来啊?”
“是啊,Aunti,我刚下班。”
“晨威,吃过晚饭,我们下楼逛逛,聊一聊?”
“好啊,呆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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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我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见妈正在洗碗。门铃响了。想大概是昕霖,“妈,我和昕霖下楼走走。”
“昕霖回来啦?”妈随意地问。
打开门,果然是昕霖。
“Aunte。”昕霖向我后面喊道。
我回头望望,见妈正向我们走来,便说:“妈,我们走了。”
“Aunte,再见。”昕霖微笑着说。
妈也微笑着,点点头:“再见。”
妈一直都挺喜欢昕霖,只是老是觉得遗憾昕霖是个同性恋,认为他这么乖巧的孩子,会有那么一个缺点,都是因为他母亲不懂得好好地开导扶育他。